有外部威胁方有内部团结,厮杀征战那么多年也终究是一族之人。www.baoxiaojianduan.com暗河里的格鲁古人要比河青城更早安定下来,但却并没有地面上那么欢脱的表现。
他们比不实宣传下的河青人其实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但也正是因此便没法没心没肺的去狂欢。但这样的状态也只能独属于己方所有,并不能因为冷眼旁观而传递出去。
反倒是老巫师敏锐地观察到信众们的不满情绪,于是便称格鲁古人是神明的地下仆役,而河青人则是神明的忠诚信徒。稍稍的搬弄口舌便能制造出并不存在的等级区别,并且可以让人产生奇妙的满足感。
他并不需要知道产生这种情绪的道理,只需要知道如此操作就足够了。一个人心稳定的群体才是他们需要的材料,而也只有稳定下来了才会听从他们的捏扁搓圆。
身为他徒弟的绿也能理会相关意思,并且会借助其年轻俊秀积累的人脉去继续传播。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引来大姑娘小媳妇们的驻足聆听,再经众口便能传播得到处都是,以至于很轻松地就让城内充满了他们所宣传的“真相”。
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个人之间的本事了,像是卫还得挨个找到徒儿徒孙们再做传达。
作为“自己人”当然有着更亲近的地位,所以就可以获得略接近真实的内容。但他们距离教团核心的位置还是有些略远,所以得到的版本就不免会遭到部分修改,实际上还是会与真相存在着一定距离。
所以不管他们说了什么都有很大的偏离,唯独其他人亲手做出的事情才更值得关心。像是四娘就撒出了许多人手在城中大索,目标便是从前河青城内的几个老成员。
先前在祭祀时没看到他们还没注意,反正数千人围观的规模也很是壮观。但等金头苏醒之后才明白他们为何没有出现,原来都是因为心中有鬼啊。
金头身上的伤痕来源并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些酒肉弟兄们制造出来的。他身上的伤势已经被控制住了,但脸上还有淤青和肿胀没来得及消下去,于是干脆就抱着四娘的大腿哭诉:
“呜呜呜……他们都到处嚷嚷四娘你栽在里头了,肯定是被神明一张大口给嚼成了稀巴烂。我不服气还让他们别瞎说,结果就被那帮混蛋……呜呜呜……我是真努力过了呀,但就是打不过他们……呜呜呜……报出你的名字都没用,我越喊他们却下手越重,就把我打死了啊……”
四娘将手在这傻兄弟的头上来回抚摸,目光却是看着重新泛蓝的天空。
被收拾成了这个样子当然很丢脸,但连跑都跑不掉就太差劲了,继续让其哭诉下去也始终不是个事。也就是这家伙从小跟自己长大还算可信,不然她也很想重重地收拾鼻青脸肿的金头。
听其哭诉就不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无非是有些人秉承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好传统。在看到金头所带细软便起了贪念,并且还将旧日的积怨也一起发泄了出来。
莫说经历了城中溃散就让各种线索变得复杂,就是从前也未必能找到那些家伙们。一个诚心想躲藏的社鼠自有许多别人想不到的窝点,而且是除了自己以外也不会告诉别人的那种。
不过既然不敢再跑回河青城反而会轻松一些,因为他们可以逃窜的也就周围几个临城而已。不然任谁得了这么多财富也不愿继续风餐露宿,必然是要找个好地方大肆挥霍才行。甚至会由于逃到异地而失去警戒之心,到时反而容易在各种人群中留下痕迹。
所以四娘现在就只是在安抚自己的弟兄,她并不打算立刻为金头追凶。甚至还要在一阵子内刻意不做追缉,为的就是让那些叛徒们放松警惕。
但是暗地里的追查还是得继续,只要锁定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就立刻杀过去堵门。一旦能做到出其不意就能提高办事的成功率,再多带些人手便一定能将他们都通通留下。
四娘的心中是这么的笃定,以至于她早就将那些落井下石的家伙们预定成了猎物。甚至都已经开始考虑该如何对他们做处置了,并且还在几个残忍的选项中来回摇摆。
“让悬浮车飞得高高的,后再把他们从头踢下去?不行不行,太便宜他们了。
要不把他们放在白首山的山顶,而且什么东西都不许带?反正看那上面都已经落满雪了,到时候坚持不了几天的。也不行,这样就不能让帮里人和信众都看到,那就起不到吓唬人的作用。要不……”
就在四娘胡思乱想的时候又听到悬浮车的声音,她已经是越来越熟悉这个神奇的东西了。现在还能从其声息变化判断出正要进行降落,于是就拽着金头的衣服闪在一边。
她这么一伸手就是顺手为之,而在被拖拽之人却是分外不好受。金头便瞪目呲牙地求饶道:“哎呀疼!别别别!快勒死我了!”
这样的痛苦直到是退到墙边才解除,但却不是因为四娘发善心松的手,而是因为走到这里就能腾出一块空地。她也知道飞天之器能飞耐揍看似什么都好,但就是需要一块起降放置的区域。
金头等获得解脱后才小心地去揉喉咙,不过却一反常态地没有为所受待遇大声抱怨。因为他明显能感觉到四娘的冷漠和怒火,所以知道现在还不适合撒脾气的时候。
再想想近期以来似乎有不少错误,每每也都试图付出努力想要做出弥补,但一转头却又会捅出更大的篓子。此次身上所负伤势固然源自别人的贪婪,自己手头能耐差得镇不住人也是原因之一。
不然换了四娘去面对那帮混蛋就肯定是另一码事,甚至都不会对方生出异心的机会。不过真要是能及时出现也不大是件可能的事情,甚至就连河青城因谣言溃散的事情都不会有了。
他瘫坐在地上就不由仰望上空,不由得就因为投射下来的阳光微眯起双眼。四娘的身影就与悬浮车下盘的蓝色光晕重叠在了一起,就算穿着轮廓明显的盔甲也显得模糊。
这已经不再是自己儿时的玩伴了,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疯疯癫癫的假小子。她现在是暗流教团的神使大人,她现在是借势而起的马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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