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屋檐与高塔在深蓝色的天幕下仿佛压抑许久的猛兽,在暗中蛰伏已久。
诺大的王府,竟一个丫鬟仆人也没有,周围寂静一片,连风声与虫鸣也小心隐匿在阴影中。
两人抹黑走到王府正厅,高门紧闭,风吹过缝隙时,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异声响,仿佛这座宅院是“死”的一般。
绕过正厅,燕君琰轻车熟路地走向燕骐的院落,路过的庭院稀乱嘈杂,似乎很久没人打扫过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杳杳问到,“近几日,洛山王和王世子可有上朝?”
燕君琰摇摇头,“前几日洛山王便告了病假,之后,我的人也联系不上他们。”
“直到昨日,严诉说在月巫的名单上发现了燕骐的名字,我才隐约觉得不对。”
燕君琰摸着下巴,眉头紧皱。
早在他离宫时,便将宫中一切托付给燕骐,就算洛山王抱病在家,燕骐也不会撂下宫中一切不管。
唯一的可能便是,是燕骐出了问题,又不能被外界知晓。所以,洛山王便以养病为借口离开朝野,寻找或是照顾燕骐。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燕骐的院落门口,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浩劫,门窗凌乱,花丛与地面布满血迹。
见此情形,白杳杳心中一紧。
“燕骐世子遭遇了行刺?”白杳杳问到。
燕君琰不语,细细检查门窗上的裂口,面色渐沉。再进屋,只见屋中布满黑色的遮光布,似乎有人刻意将整个房间包裹住,禁止一丝光线进入。但后来,却被人全部撕烂,条条缕缕挂在门窗上,萧条破败。
“这些布料断裂的地方,似乎不是被锐器割断的。”白杳杳仔细检查了黑布的裂口,得出这一结论。
布料断裂口参差不齐,还有很多线絮,看起来像是被大力撕扯破坏,而不是整齐的刀口。
这时,燕君琰又在床榻附近发现了手腕粗的铁链,上面布满血迹。他紧紧握着锁链,目光幽沉。
燕骐肯定出事了,在他的房间内发现锁链,除了锁他,白杳杳想不到任何可能。
不过,从现场情况看,燕骐最后应该冲破了锁链,成功逃脱。
“洛山王府内出现了叛徒?”白杳杳问到。
很可能是王府内乱,洛山王一家被乱贼控制。之后,燕骐成功逃脱,带着老王爷和王妃离开王府,但府内的仆人却全被乱贼杀害。
但,若真是如此残忍的灭门惨案,为何至今还未被朝廷知晓。
“不然就是朝廷已经知晓,却暗中压了下来。”白杳杳推测到。
燕君琰看着锁链,沉吟许久,“再去其他房间看看。”
两人又摸到洛山王与王妃的房间,与燕骐的院子一样,门窗上裹满黑布,只是,屋内的黑布尚且完整,且屋中一应摆设整齐干净,没有发生过打斗。
连续几间院落搜寻下来,两人发现洛山王府的每一间屋子都被黑布裹的严严实实的。除了燕骐的院子有明显的损坏,王府其余地方都完好无损,只是缺乏打理,看起来有些凌乱。
再者,两人在好几间房屋中,发现了生活痕迹。也就是说,最近几日,仍有人在王府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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