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紧紧地抱着那只又大又萌又柔软的熊猫玩偶,呆呆地坐在案几跟前。
眼前的光影,随着烛火摇曳,让长睫的睫影在璀璨的眸子上交错。
跟前,一位身材凹凸有致,被灯影勾勒得份外妙蔓的女子,正坐在铁炉子跟前。
将那已经烧开的水壶提了起来,倾入了茶碗里边,开始冲泡,淡雅而又好闻的茶香,开始在温暖如春的室内溢散开来。
很快,一杯清沏见底,却又色泽金黄的茶汤,递到了李明达的跟前。
“殿下请用茶。”
“谢谢武姐姐,武姐姐你煮的茶可真香。”李明达抬起了眼眸,甜甜一笑。
跟前这位穿着一件简单素雅的薄裳,膝膝而坐,素雅的薄裳非但不减其媚,反倒更添了几份楚楚动人的女子。
正是程三郎呕心泣血、绞尽脑汁为她进行各种食补的武媚娘。
现如今,若是程三郎在此,毕定会老怀大慰,热泪盈眶,就好像是,咳咳……这些话等程三郎出场再言。
武媚娘嫣然一笑,打量着跟前的李明达,李明达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埋下了头。
“武姐姐,都怪你,让你和我一起去,你不乐意,现在……”
看到红脸埋低了脑袋的李明达,武媚娘抿嘴,无声嫣然,用膝前行,与李明达并肩而坐,这才小声地道。
“殿下,其实今日之变故,在奴婢看来,并不是坏事。”
李明达何等聪慧,武媚娘轻轻一点,她便已然反应了过来,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可是这样泄露心意,我爹爹是知道了,我娘、我爷爷,还有我大哥他们肯定都知道了,可是程三哥哥他……”
武媚娘忍不住有些磨牙,她与李明达都很清楚,某个男人就是根笨木头。
思维方式简直清新脱俗到了极点,当年的自己,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无数次反复的试探,这才确定这个笨蛋也喜欢自己。
一思及此,武媚娘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这位一颗芳心全系在程三郎身上的公主殿下。
心里边不禁隐隐一甜,天下女子中,唯有自己,是第一位知晓三哥到底有多么优秀的女子。
“殿下请宽心吧,三哥虽然有些……嗯,殿下你懂的,但是,奴婢相信卢国公这等老谋深算之人,定然会有所动作。”
“可是,可是我爹爹……”李明达两眼一亮,旋及又想到今天亲爹的表现,不禁有些黯然。
“殿下不必心忧,以陛下对殿下之宠爱,想必应该会明白,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的女儿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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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站在自家的府房跟前,脸色有些发黑地打量着那足足半间屋子的万民伞。
身边的房慎表情显得很古怪,已经从二公子那里知晓了这些万民伞的来历,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
这些伞是自家二公子的功勋见证,也是泸州的汉獠百姓们对于二公子的认可。
用是不好意思用,所以只能找间房间收藏。
站在最前方的卢氏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这满屋子的万民伞,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难以自控的轻笑声。
“夫君,你瞧瞧,这些可都是咱们家二郎的凭本事挣回来的宝贝。”
“唔……”房玄龄抚着长须,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主要是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啥。
卢氏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房慎叮嘱了句道
“将这里锁起来吧,隔天就让人过来打理打理,莫要让这些二郎的功绩出问题。”
“好的夫人,小人知道。”
夫妻二人离开了屋子,回到了前厅,卢氏美滋滋地给夫君泡上了一壶菊花枸杞茶。
“来,夫君喝茶,哎,可惜咱们家二郎,这才刚回长安,连休息都没好好休息,今日又去了军营。”
“嗯嗯,那是公务,这只獠军番上,诸事都得二郎去处置。”
“也对,咱们家二郎如今也是位将军了,啧啧,将军,听起来可真威风,是吧夫君。”
听到了妻子卢氏之言,大唐最威风的宰相房玄龄只能隐蔽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嗯嗯哼哼的敷衍。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管事凑到了厅门口,朝着里边探头探脑的。
“房平,可是有什么事吗?”
双目如电的房玄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位鬼鬼祟祟的管事,赶紧起身开口喝问道。
他实在是不想听妻子夸起二郎没个完,毕竟作为诗书传家的房家当家作主人,很不乐意谈论糙老爷们的活计:军伍之事。
管事房平迈步入内,恭敬地深施一礼。
“小人见过老爷、夫人。小人方才听一个事情,从东宫里边传来的,怕是长安城都传遍了……”
“东宫?”房玄龄与卢氏都心头一跳,这几年来,东宫那边可是一直很安稳,陛下与太子可谓是父子和谐。
怎么突然间又冒出爆炸性的消息,身为大唐执宰,房玄龄凝神静气地坐了下来,呷着茶汤,双目灼灼地示意房平继续。
“听闻陛下和太上皇陛下二人抄着刀,把那程三郎撵得满东宫乱蹿……”
噗呲……房玄龄一口茶水直接就化为了飞瀑,卢氏手中端着的茶杯也失手落到了案几上,当啷作响。
“少给老夫胡说八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房玄龄大巴掌一拍案几,拉下了脸喝道。
一面赶紧拿块毛巾吸住满案几乱蹿的茶汤。
“老爷,夫人,小人一开始也觉得是别人胡说八道,可是,小人遇上了刚下值的莫家的公子,一打听才知道,这是真的。”
“莫家公子说,程三郎在东宫里边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情,被陛下抄着宝刀,太上皇陛下提着棍子,给撵得满东宫乱蹿,最后蹿到树上去才逃过一劫。”
“后来还是长孙皇后匆匆的赶了去,才把程三郎给救下。”
“……”房玄龄目瞪口呆地看着跟前侃侃而言的管事房平。
莫家的公子,就是不远处莫将军家的老二,在东宫任职武官,如果说连他都这么说的话……
房玄龄看着被自己用力过度薅下来的几根长须,牙疼地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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