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起胆子,还滞留在郑家庄南的郑家人,听到了这边传来的凄厉惨叫还有哀嚎。
还有方才的对答,直接就软绵绵地坐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一位皇子在自家庄口出了事。
这是要让整个庄子陪葬的节奏吗?一位郑家人直接抱起脑袋,痛泣出声来。“完了,完了……”
听着外面那声嘶力竭尽的哀嚎与悲伤的吆喝声,默默地坐在马车内。
鼻孔里边插着布卷,原本面如冠玉的小白脸上满是血污的李恪没来由地觉得有点臊得慌。
摸了摸自己那还在生疼与渗血的后脑勺,脸上也有血污的李恪目光扫过这侧翻在地的马车内部。
方才,李德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拿了个水囊,混着自己鼻子流出来的血,然后四处泼撒。
现在,整个马车里边的那几床被褥全都满是血污,还包括自己身上的衣襟之上也全是血迹。
当时李恪一脸懵逼地问李德这是做甚,李德很腼腆地告诉了他。
这是程三郎吩咐的,这样才能够显示殿下你的伤势足够沉重。
说句真心话,论及闹腾妖蛾子,处弼兄绝对是首屈一指,天底下无人能及。
吴王殿下在这里被刺杀,啧啧……不管自己死不死,这是郑家庄,本家荥阳郑氏绝对跑不掉。
还有那位姓崔的洛阳令,堂堂的亲王殿下,居然在这洛阳城外被人谋刺。
他肯定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呵呵……
李恪此刻心有揣揣,有些担心这事闹大之后,怕是有些不太好把握。
程处弼迈着踉跄的脚步,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吆喝。“殿下坚持住,臣来救你,殿下,殿……噗呲……”
程处弼正在悲伤的吆喝着,探脑袋看到了此刻呆坐在马车里边,两只鼻孔里边都插着布卷。
只能无奈地用嘴巴呼吸,白眼频翻的李恪,忍不住差点笑场。
不过在看到李恪那幽怨无比的眼神之后,程处弼总算是维持住了自己戏精?呸!是老戏骨人设。
朝着李恪竖起了手指头,制止了这位多话的吴王殿下发牢骚,然后厉声喝道。
“快,我的急救箱……”
此刻站在外围的程杰终于到了发挥的时候,当既也开始下达命令,让护卫们面朝外,将那侧翻的马车给团团围住。
然后又快步到了那名软倒在地的邓捕头跟前,一把将他给提溜起来鼓起了眼珠子喝道。
“你是洛阳县的捕头是吧,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派人去知会洛阳令,
若是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自己扒了官服,自己去向陛下请罪。”
邓捕头赶紧回头吆喝一声,两名捕头瞬间就像是离弦的兔子一般蹿了出去。
之所以不用箭,而用兔子。因为箭没有腿,兔子有,而且也蹿得快。
邓捕头目光一扫,落在了那帮子有刺杀吴王殿下嫌疑的,已经被捆绑起来的郑家庄人身上。
“那个这位官人,能不能把他们交给下官。”
程杰差点就乐了,扭头看了一眼那些嘴都已经被臭袜子死死堵住的郑家庄闲汉,拉下了脸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交给你做甚?!他们可是谋刺吴王殿下的嫌犯,若是在你手中出了问题,你担待得起?!”
一听到要担责任,职低位卑的邓捕头立刻疯狂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朝着那被亲随护卫围得水泄不通的马车看了过去。
“……是是是,官人说的有道理,那个,殿下他……”
“殿下是死是活,暂时还不知道,唉……”
程杰抬脸向天,不向天不行,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了都。
此刻,程三郎正坐在那满是血污的马车里边,跟那李恪面对面地仔细给他检查起来。
李恪那浑身除了那颗可怜的脑袋连连受创之外,就没有什么伤口。
哦不对,鼻梁上有一个小创口,重要的是李恪那原本英挺的鼻梁,似乎向一侧偏移了至少几度。
就像是那种在比赛场上被拳击手击中之后变歪的鼻梁。
程处弼啧啧有声地打量着不小心杆挨了一跤,挨成脑震荡,现在又因为侧翻而保护措施不到位而导致鼻梁有点歪的李恪,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
“贤弟,方才不是特地给你交待过,让你保护好自个,怎么还把鼻子给撞成这样?”
一听到了这个疑问,李恪不禁心情大恶,摸着自己那还在疼痛的鼻梁,吸着冷气,用那类似重症伤风的重鼻音道。
“还不是当时那些郑家人的人说话惹得小弟心情不佳,刚吐了两句槽。
结果没想到处弼兄你处理的这马车已经很不结实,小弟我还没来得及做好防护,车就直接翻了……”
亲自动手掰断已经动过手脚的车轴的程三郎眼皮一阵狂跳,差点兴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在他是一位优秀的演员,及时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了关切之色。
“唉……为兄我也没想到,那车轴会断得这么及,急切,害得贤弟你鼻子受创。”
“不过这样也好,贤弟你不用瞪眼,难道你不觉得,现在这满车厢内,还有你浑身上下尽是血污。”
“这不更加的适合扮演重伤垂死,奄奄一息吗?”
听到了这话,虽然处弼兄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怎么都觉得心头不爽的李恪闷哼了一声,伸手就想要把鼻子里边的布条给拔出来。
“哎哎哎……贤弟你这是要做甚?”
“处弼兄,你拦着我干嘛,小弟我就觉得好像不流鼻血了。”
“好吧,不过你方才的量有点大,我担心……呵呵,赶紧塞回去吧。”
“塞回去?处弼兄你……你赶紧给我新的布条,快快快,量越来越大了……”
“别人是量大管饱,怎么到了贤弟你这里是光量大,不管饱……”
程处弼咧嘴差点乐出声来,接过了李恪那根用过的布条,看着那血呼拉的玩意。
想了想,秉承着刺杀现场越血腥越好的原则。
让那邓称心拿来了两卷绷带,让他把那血呼拉的玩意扔进了旁边的盆中。
再加点水,让血水显得量更大一点,然后拿两卷绷带都浸进去,嗯,染血的绷带算是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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