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张新问。
毕竟才14、15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被吓的不敢说话。
半响后哆哆索索道:“我叫李鹤。”
这个名字张新有一点点印象,好像是这具身体小时候的玩伴。
10岁以后没有接触过。
“李鹤,我不会扣你工资,只想让你记住这次教训...”
“谢谢东家,我以后一定加倍小心。”
李鹤不停躬身道谢。
看着李鹤不停鞠躬,张新心里又堵、又气。
本想叮嘱李鹤以后面对殖民者不必卑躬屈膝,想想没有说出口,因为说出来也没用。
思想固化。
五点张新提前来到银行门口等蔡小景下班。
她父亲蔡德隆去了大深山里,给那处唐山人村落送生存物资。
银行大厅摆钟刚敲响五点的钟声,楼上便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正是尼亚.戈麦斯。
她平时上班比所有人来的迟、又比所有人走的早。
“张新。”尼亚.戈麦斯笑道,“下午郑老板来过,他又定购了65台车床和一些发电机,这里面也有你的机床吧?”
“是的,尼亚经理这是回家吗?”
“今天约了朋友约去儿童收容所。”
儿童收容所离城区有点远,在城南外七八公里的地方。
几乎和当地村子容在一起。
张新本来打算明天去饼铺赵掌柜提到的儿童收养所看看。
没想到尼亚小妮现在就要去。
想到她有汽车,张新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吗?”
“当然。”尼亚爽快答应,“把蔡小景也带上。”
尼亚习惯性坐进驾驶室,张新站在车门外,“尼亚经理,这辆吉普车真帅,我可以试试吗?”
尼亚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逼。
“你的意思是你想开车?”尼亚.戈麦斯不确定问。
“是的,我保证不会开进水沟里。”
“呃...”尼亚迟疑两秒,推门走下来,“你开吧。”
不过尼亚和蔡小景不敢上车。
张新也不在意,这是一辆四档位吉普,和前世开过的手动档汽车没啥区别。
上车就能走,开出两三百米,调头回来接上尼亚小妞和蔡小景。
“张大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蔡小景双眼明亮,内心崇拜的不行。
张新仰头45度看天,“出生就会。”
“得瑟~”
尼亚小妞翻了翻白眼,坐进后排。
“张大哥不许吹牛...”
蔡小景笑着坐到尼亚小妞的另一边。
穿越就像新生,‘出生就会’没吹牛啊~
沿着泥土路,一路尘土飞扬半小时后三人到达收养院。
只不过眼前的景像让张新目瞪口呆。
破败的土墙、风一吹就倒的木门。
视线越过低矮土墙,后面是许多骨瘦如柴、衣不遮体、灰头土脸的小孩,及大片破烂不堪的屋舍。
有点清末的即视感。
好像没有彩色,包括天空在内、一片灰暗。
尼亚小妞和蔡小景好像已经习惯,对此见怪不怪。
看到汽车,小朋友们兴奋地隔着院墙不停挥手,不久后走出来一个妇人。
妇人实际只有五十多岁,看上去六十岁不止。
“你好乌塔米院长。”
蔡小景和尼亚小妞向妇人打招呼。
听名字,这居然是一个土人妇女。
可这是一家以唐山儿童为主的儿童收容所。
“你好尼亚经理、蔡小姐....”
挨个打招呼,妇人看向张新。
“我叫张新,你好乌塔米女士。”
这时后面又开过来一辆汽车,和吉普不同,属于那种很老款的老爷车。
司机率先下车,为后排拉开车门。
一个陌生女人走下车。
女人就像这灰暗世界的一抹光彩,身着浅色、印花修身旗袍,看上去又美又漂亮。
特别是那双腿...
“好久不见。”
女人约25、26左右,皮肤白晰、身高约1.65米左右,加上身穿修身旗袍,看上去美的夸张。
有前世街头美女的味道。
“郑章。”
尼亚上前一步和对方轻轻拥抱。
看上去关系不错的样子。
郑章看向蔡小景,“小景好久不见。”
“表姐好久不见。”蔡小景应了声。
蔡小景叫对方表姐,尼亚小妞叫对方郑小姐。
眼前这个妙龄女郎,大概率是郑奕住和蔡三娘所生的大女儿。
“你是张新吧?”郑章看向张新微笑问。
张新朝女人抱了抱拳,“你好郑小姐。”
郑章比张新大9岁,加上郑奕住对自己多有扶持,必要谦卑还是需要的。
最后郑章看向乌塔米院长。
“乌塔米院长,最近怎么样?”
“还好,老天爷保佑,这周没有人生病。”
乌塔米脸上一副‘幸运’模样。
看来孤儿生病后果很严重。
想想又理所当然,就这里的卫生条件,一个生病传染两。
生病后只能靠老天爷保佑。
死亡率极高。
郑章从包里取出100盾递到乌塔米院长面前,“希望可以帮到你。”
尼亚也拿出100盾递过去。
张新摸了摸口袋,手里出现10盾钱,“这是我和小景的心意。”
蔡小景一天工资3角,一个月才9盾工资。
这样去看,10盾也算是一笔大额捐增。
“谢谢。”乌塔米院长道了声谢,推开院门道:“请跟我进去看看孩子们。”
四人跟随她走进院子。
这里是一片类似操场的泥巴地,很多孩子在这里奔跑、玩耍。
像是泥猴子似的。
看到有客人来,纷纷围过来。
其中有些小朋友认识尼亚和郑章,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乌塔米院长,这里有多少孤儿?”张新好奇问。
“三和城仅这一处孤儿收容院,因此人数有点多,有900个3到12岁儿童,还有270个2岁以下婴儿。”
这么多孩子,张新第一反应是‘惊吓’。
前世养一个孩子要花多少钱?
倾家荡产啊~
反应过来,这个代年一天吃两顿稀饭就行。
没有可比性。
估记花不了几个钱。
张新又问乌塔米院长,“有多少人照顾这些孩子?”
“包括我30人。”
“殖民政府有没有补贴?”
乌塔米摇头:“从未有过一分钱。”
这时房舍那边传来三声锣响。
孩子们转身就跑,眨眼间四周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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