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她的头还是有些昏沉,但即便如此,钟承瑜也没忘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直到发现自己的寝衣都穿得好好的,没有半分不妥,她这才稍稍放了些心。
当时昏迷前,她隐约记得是霍筠澜忽然出现抱住了她。
现在回想起来,钟承瑜真的万分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将衣服脱完,否则这次即便刺客没能伤到她,那女儿家的身份一旦暴露,她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未免惊动了外面的人,钟承瑜悄悄给自己换了衣裳,直到觉得自己全身都穿戴妥当,她这才喊了人进来。
外面的赵青本就等了一夜,一听见钟承瑜传唤,便立刻推门而入。
瞧见钟承瑜已经换好了衣裳,他还有些埋怨:“陛下昨夜才中了迷药,怎么一醒来就自己穿戴妥当了呢?合该让奴才们来服侍才对!”
“朕不在意这个,本来朕就不喜别人触碰。”
赵青笑道:“摄政王说得果然没错,陛下您啊就是有这方面的毛病。”
他说着,上前帮着钟承瑜重新梳了头。
钟承瑜问:“摄政王说了什么?”
“昨夜陛下湿漉漉的回来,奴才本是要帮着您换身衣裳的。但是摄政王吩咐奴才不要乱动,说是陛下或许有这方面的忌讳,若是随意给您换了衣裳,或许会惹得您不舒服。”赵青的手灵巧得很,很快就帮钟承瑜梳好了头,“奴才们也是怕真的让您不高兴,所以便没敢多管,只给您盖了床被子。好在您没生病,不然奴才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原来这是他帮的忙。
钟承瑜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有些高兴。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霍筠澜是为什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别人给她换衣服的,还特意提醒了一句。
难道他昨天发现什么了?
钟承瑜忽然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测,难不成霍筠澜发现她的真实性别了?
单单只是这么一想,钟承瑜就莫名心生恐惧。
她猛地站了起来,顾不得头上还没束好的发冠,便问赵青道:“摄政王现在在哪儿?”
赵青手上的簪子都没插上,但见钟承瑜如此紧张的模样,只好回答:“摄政王如今在行宫的书房内处理政事呢。”
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钟承瑜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里。
她一路奔着书房而去,路上的宫女太监见了她便惊慌跪下行礼。
但是此刻的钟承瑜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一心只想着赶紧找到霍筠澜,将事情问清楚。
若是对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也只能求霍筠澜留自己一命,让她可以出宫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若是他不同意……钟承瑜手脚开始发凉。
若是他不同意,那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钟承瑜终于走到了行宫的书房门口。
门内传来霍筠澜与人交谈的声音,这声音平淡如常,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妥。
钟承瑜想着,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呢?
但即便这么安慰了自己,钟承瑜还是不敢推门进去。
不知道在门外踟蹰了多久,里面的交谈声终于消失了。
下一秒,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钟承瑜一抬头就对上了几个大臣的眼睛。
“陛下怎么在这里,是有事找摄政王吗?”跟钟承瑜行过礼后,大臣随口问了句。
钟承瑜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是,朕有些私事要与摄政王聊一聊。”
听见这话,几位大臣立刻明白过来,很快就离开了书房,将空间让给了两人。
见书房里除了霍筠澜再无他人,钟承瑜这才鼓起勇气踏了进来。
“陛下身体还好吗?”不等钟承瑜开口,霍筠澜倒是先关心起了她的健康。
钟承瑜被他问得一惊,总觉得这个正常的问候里带着些别的情绪。
她咬了咬嘴唇,回答道:“朕还好,朕这次来主要是想问皇叔一件事……”
“什么事?”
钟承瑜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在她一抬头对上霍筠澜那双眼睛时,她瞬间就泄了气。
霍筠澜见她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便抬手倒了杯温水给她。
“昨日周大夫帮陛下诊断过后,说陛下只是中了迷药,只需休息一夜就好。不知现在陛下感觉如何?”霍筠澜关切道。
一听这话,钟承瑜手一抖,几乎连杯子都拿不稳了。
“你说,周大夫帮我诊断过了?”钟承瑜一字一顿地说道。
霍筠澜有些不明所以:“周大夫是整个行宫医术最好的大夫,让他诊断最为保险。有什么不对吗陛下?”
这自然没什么不对,可是这就代表着,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了啊!
“那他除了这个,没跟你说别的吗?”
霍筠澜低头沉思:“倒是跟臣提过些别的。”
钟承瑜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说了什么?”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个。
“他说陛下可能有些避讳与人接触,若是不好好处理,可以能会起疹子,威胁到生命。所以让臣不要随意换掉陛下的衣服。”霍筠澜如实回答道。
一时间,钟承瑜也不知道自己这颗心到底该不该放下。
虽然她很高兴霍筠澜并没发现自己是个女子,但从周大夫的表现来看,他明显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性别。
但是他为何没有告知霍筠澜呢?
钟承瑜有些想不明白。
“朕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可否再去见周大夫一次?”霍筠澜纠结了许久,还是提出了这个想法。
霍筠澜自然不会拒绝她,不过在离开书房之前,霍筠澜还是叫住了钟承瑜,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
他抬手拔下了自己的黑玉簪,将钟承瑜几乎完全散掉的头发重新梳起来,然后用他的簪子,将发冠固定好。
最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霍筠澜没忍住摸了摸钟承瑜的头。
“陛下,以后可不能如此肆意地出门了。作为君主,要时刻注意在外人面前的形象。”霍筠澜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钟承瑜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就问道:“那在你面前可以肆意吗?”
霍筠澜被她惊得愣住了,而钟承瑜也猛地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在说什么。
她手舞足蹈慌乱地想要解释,但是很快,霍筠澜回答了她:“在我面前,可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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