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风邪之辩
江云告诉他们,水里的生物其实只是其中一种,我们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微生物在作祟,你们可以好好观察观察。
初次看到微生物的世界,无疑是打开一扇大门。华佗与几个学生此前从未想过,他们日常所见所用的物品,居然还有这么多生物。
他们疯狂观察每一种东西,他们的皮肤、头发、衣物,馒头、窝窝头、酒、甚至还有他们的排泄物。
杜仲,杜衡都反对,因为显微镜太过珍贵,如果观测排泄物会污染这珍贵的“天眼通”。华佗坚持,为此他们还把官司打到江云身上。
江云这才发现,自己到底低估了他们。面对一个全新的世界,没人能忍得住好奇,他将观测的规范写给他们,包括如何取样,如何观测,又该如何记录。
如果不规范的话,很难想象,再过几天显微镜会成为什么样子。
有了这份规范,华佗他们如虎添翼。彻夜不休地观测,晚上,他们舍不得休息太多时间,因此便轮流休息,每个人休息两个时辰。而且他们不舍得离开太远,就在观测室旁边搭了个窝棚。
一日三餐,他们都在门口吃。华佗变卖了自己的所有值钱物品,包括父亲留下的一块玉,只希望江云能够专门雇人给他们送饭。
江云无奈:“观测是一件长时间的事情,肯定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你们这样弄下去很快身体就会吃不消。”
华佗扯着自己的胡子,给江云看,“你看看我的胡子,我的时间已经没那么多。”
面对华佗这个倔强的性子,江云也只能摇头,“对了,就你们几个人观测,谁来研究医学呢?而且你们人也比较少,很难真正做出什么来。”
华佗大惊:“公子难道要将这份神通也公之于众?”
江云想了一下,默然半晌才回答:“还是不要了,你有没有什么朋友,可以推荐过来,先研究医学吧,现在医学实在太差。”
华佗本人擅长外科、儿科,但对内科却远不如另外一个人:张仲景。他想了想,觉得如果张仲景能来,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华佗便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在信中,他宣称,“此前的医学理论都是错的,愚兄已发现疾病原理”,“疾病之于人,实非风邪之说,乃是微生物”云云。
张仲景接到信大吃一惊,他与华佗其名,两人又年龄相仿,是以对华佗他还是非常仰慕,两人年轻时曾经在洛阳见过一面。
华佗给他的印象是稳重、心细,虽然少年时颇有些傲气,但没有傲气的少年还能叫少年吗?但此信给他的感觉,完全是胡说八道。
甚至他一度觉得,这是某个人冒充的华佗,但问送信的使者,那使者道:“先生如今在白马城,江公子门下,日日钻研医道不绰。”
他再次拿起信,仔细看一遍,信中华佗大言不惭:“倘弟前来,合你我二人之力,定能解医道之谜,接骨移髓、断头重生,手到擒来。”其中又提到,江云治疗好曹节与郭嘉之事。
张仲景也接近六十岁,这么大年纪他并不想走这么远的路。但信中提到的愿景,着实令他着迷。
他仔细盘问使者,使者一一对答。当使者说水中果然有八万四千虫时,他的震惊简直无以言表。他对使者道:“你容我思之。”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张仲景便把使者叫过去,“我想好了,这就出发,只是家中尚有杂事需要处理。”
使者点点头:“先生知晓您会欣然前往,因此命我带足盘缠。先生尽可处理,在下候着便是。”
张仲景用了三天时间,把事情都处理完毕,把自己的几个徒儿叫上,然后一行人启程前往白马城。
这短短几百里路,张仲景他们一行人足足走了一个月,等到了白马城时,整个白马城都活跃起来。
盖房子的、修筑水渠的、整理房屋的、种地的……如此繁忙景象,很难想象这只是区区一个县城。
江云听说张仲景来了,慌得连衣服都没换,穿着一身刚刚下过田、到处都是泥巴的衣服,出城五里迎接。
“这位就是江公子,那些器具都是他制造出来的。也多亏了他,愚兄才能窥探天机啊。”
华佗感慨万分。张仲景却十分纳罕,完全不知道现在白马城是个什么情况,江公子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来岁,他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
华佗迫不及待地带着张仲景要去看显微镜,被江云拦住。
“先生远道而来,尚未休息好,暂且不用着急,待洗尘接风后再说不迟。”
一行人敲锣打鼓,回了县衙。好酒好菜摆上一桌,为张仲景接风。次日一大早,华佗便早早敲张仲景的门。
张仲景这一夜着实睡了个踏实,此时天色刚蒙蒙亮,他还在犯困,被吵醒后忍不住抱怨,“元华兄,我这一夜都还未睡稳,你就来敲门。”
华佗感叹:“愚兄是睡不着啊,时不我待啊。”
张仲景完全不能理解华佗为何会这么着急,变得一点都不像他。但也不好意思再睡,于是起来,随着华佗去往观测室。
不出预料,当他看到一滴水中居然有那么多虫子的时候,也是如遭五雷轰顶,震惊得说不出来话。
华佗得意洋洋:“不但这水里有东西,就连伤口上也有各种东西,我怀疑,生病其实就是这些小东西在作祟。”
张仲景茫然道:“果真不是风邪?”
华佗不屑一顾:“哪里有什么风邪,都说是风邪,可是谁见过?谁又真正懂得?不过是这么一说而已。”
张仲景沉默半晌,收到的冲击太大,完全不能接受。就好像是一个奔腾电脑,突然接到命令,要运行孤岛危机,直接卡死了。
华佗却丝毫不觉,洋洋得意地把自己的发现一股脑儿全都给张仲景说了。
又过几日,又有个人背着包,风尘仆仆到了,那少年年纪轻轻,约有十来岁,守城老吏询问他所为何来,又姓甚名谁。
少年擦擦汗,朗声道:“我叫董奉,是来跟医圣学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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