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李鹤所料,艰难困苦在前面等着他。www.zhongqiuzuowen.com
入宫第一日,弘壹来传皇帝口谕:
李鹤居功自傲,奉旨不尊,迟滞一日方才入宫报到,着,革去三品勤政殿行走,降为五品浣衣局主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鹤知道,他被第一天去听涛轩宣旨的女官给阴了,不过,这显然是皇帝授意的,他能怎么办?
他没有任何申辩,只能默默接受。
就这样,李鹤在深宫中,一个连门牌都没有、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的宫殿里,住了三天,每日只有低阶女官送来肉菜吃食,没有任何人敢跟他讲一句话。
然后,裘纤又来传皇帝口谕:
李鹤散漫不羁,怡怠公务,三日点卯不到,着,革去五品浣衣局主事,降为七品浣衣局女官司司监。
李鹤欲哭无泪,三天就从三品降到了七品,整人要不要这么明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回他没有沉默,而是立刻向裘纤询问,浣衣局女官司怎么走,有哪些司务,自己应该怎么做。
也许,这次皇帝没有交代后招,裘纤心中对李鹤又存有忌惮,她一一回答了问题,并亲自把李鹤带到了浣衣局女官司安置。
这皇宫浣衣局,说白了,就是给宫中所有人洗衣服的地方,当然,皇家贵人们衣物和女官奴才们的衣物肯定要分开洗,所以,又分成了锦衣司和女官司两个司,前者为皇帝皇妃们服务,后者则是给宫中女官批发洗衣服的地方。
锦衣司还下辖了一个印染厂,有很多宫外采购业务,油水比较多,专职清洗衣物的司工(干活的)也很多,即便后宫男妃也要给司监几分面子,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哪一天惹恼了皇帝,被发配到这里洗衣服,到时候,司监可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要是以前得罪过,给你小鞋穿,绝对会惨上加惨。
而女官司则纯粹是一个清水衙门,司工数量不多,工作量却很大,除了女官司的司工,谁也不会把这里的司监当回事。
你再牛,最多是不给我把衣服洗干净嘛,我不会自己搓两把吗?
而且,犯了错误的男妃绝对不会发配到女官司劳改,从两性心理学的角度很好理解,男妃再怎么着也曾是皇帝的男人,能送去给别的女人洗衣服吗?这么下贱,皇帝自己那关都过不了。
同理,皇帝把李鹤安排在这里,就是存了折辱他的心思。
就好比地球古代,让一个娇美尊贵、才华无双的女子,去给太监们洗衣服,这是不是很过分?
可,若是这名女子是女权世界穿越过去的呢?
现在,李鹤就是这种情况,讲真,他在心理上,一点都不膈应。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女官和地球上的太监可大不相同,人家做个小手术,半天复原,立马就能变回去,没有一点风险,想在皇宫做女官,靠近权力核心,近水楼台先得月,没点才能活着门路什么的,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不像地球上的太监,大都是家贫无依,迫不得已才割了进宫的。
因此,这些女官绝对是优中选优的人才,大都肤白貌美高素质,而且几乎没有超过三十岁的,除了弘壹等少数皇帝心腹,大多上年纪的都外放升官娶夫去了。
所以,让李鹤负责给一群豆蔻年华的白富美洗衣服,他能有什么想不开的?
要不是,心里装着两个极品美人,他都想亲自上手呢。
夜晚,不敢再有丝毫懈怠的李鹤,在女官司忙碌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他的新住处——女官聚居区的一个小院,名曰紫竹苑。
不用说,这么给李鹤安排住宿,同样存着折辱的心思。
但很显然,李鹤苦中有乐,甘之若饴,仿佛和尚住进了会所,一点不空虚。
身体的疲惫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回到住处的他,屁股还没坐热,就去走访探视了一下紧邻苑外的两排屋舍,跟十来个嫩模,哦,不是,跟十来个小姐姐亲切的打了声招呼,讨了几杯茶喝。
小姐姐们开始时还有些犹豫徘徊,她们都是人精,知道李鹤的来头,也明白皇帝的态度,但实在架不住那份小鹿乱撞的蠢蠢欲动啊。
颜控、声控、才华控、武力控...管你什么控,统统拿下,没有小姐姐能撑得过去。
魅力大真的没有道理可讲的,慢慢的,有一个、两个、三个...更多的小姐姐围拢在了李鹤身边,跟他聊天八卦,跟他嬉笑逗乐,听他谈花魁大赛,听他讲北境之战。
法不责众,怕个毛线,这是小姐姐们共同的心声。
邻里关系融洽极了。
第一晚是十几个小姐姐;
第二晚,附近二十几个小姐姐都来了;
第三晚,连负责戍卫这一片区域的小姐姐也来了,人数超过了五十人!
李鹤有点担心闹出什么大事,连累小姐姐们,就把她们全部请进了自己的紫竹苑,将苑门关得密不透风,然后来了一场小规模的演唱会...
实际上,他有点多虑了,这一片区域离皇家贵人们远着呢,连不当值的戍卫小姐姐都加入了进来,谁去通风报信?而且,周围还有当值的小姐姐放哨,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人家把自己的命也看得值钱着呢。
......
夜生活丰富了,日子就如白驹过隙一般,眨眼过去半月。
不得不说,仅仅半月,整个宫城的氛围就有了那么一丢丢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似乎隐隐约约间到处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的气息。
宫风日下,物欲横流。
许多年轻的低阶女官,再也不似以往那般宽袍披身、素面朝天,纷纷讲究起来。
有人以丝带束袍服,像是有意勾勒出S型的身材曲线;
有人施上了粉黛,插上了金钗,一笑一颦都妖娆了不少;
有人苦练书法笔墨,有人琢磨诗词歌赋。
有人当值的时候盼着下班,下班以后又盼着天黑。
白天,有事的时候时有发呆,没事的时候就去洗衣服。
总之,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
比如昨日,弘壹询问身边当值的女官小娴:
“小瑾今日轮休,怎么没在屋舍见着她?”
小娴回答:“她...嗯,可能洗衣去了吧,侄女这就去寻她?”
“不必了,没什么事,只是这孩子以前总在眼跟前晃,最近倒是不怎么见得着了,有些不习惯。”
今日,弘壹询问当值的女官小谨:
“小娴呢?出宫办事去了?”
小瑾回答:“她...可能有些衣物要送去浆洗吧,大人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事,这有一本功法,你们拿去吧,平日得闲要勤加修习,明白了吗?”
“是!”
......
此时,李鹤正在他的值房中‘公干’。
桌案上放着一大堆小纸条...各种小姐姐的投条。
大部分小姐姐还是很友好的,主要是写诗给他,他会找机会回复,保持一种文学上的交流。
不过,有极个别的小姐姐就有些霸道了,言语太直接,想要跟他对食什么的...有点恐怖,这种,他就直接置之不理了。
然,此刻,李鹤敛去了平日里的放荡与不羁,神情有些严肃,因为手中的小纸条,可不是小姐姐们的投条,上面整整齐齐的写着一大串阿拉伯数字。
恬恬终于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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