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多愁善感,什么怀才不遇的寂寥,那些莫名的情绪,都在谢霖关上房门的一瞬间都变成了缠绵弥漫的喘息。
尚在新婚燕尔的两个人,突然被迫三个月不曾贴近,再次与彼此紧密贴合的时候,都像是离水的鱼重新回到了海中。
他们彼此之前任何一次都清楚,自己有多么渴望着对方的解救,早已初尝人事的田卿对于这次的重逢也十分热情主动,让谢霖都差点没有招架住。
后果便是第二日午时的时候,田卿愣是在睡梦中被饿醒的,他像是透支全身的力气,即便是睡了很久,但仍旧没有多少力气睁开眼睛,身上每一寸的骨节和肌肉都发出酸疼感。
即便是呼吸稍微重一点,他都觉得自己的胸骨有些酸痛,一双白净细长的腿更是不受控的颤抖着,想要并拢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刺眼的阳光从床帐缝隙刺进来,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和谢霖这样没有节制的玩耍打闹。
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怎么可以玩到乐不思蜀呢?!
他昨日回来还想着秉烛写书,却不想半路被谢霖带着玩闹了一场,竟是一个字都没有写,想到这里田卿在心里暗暗的谴责自己。
正在他懊恼的想要捶床的时候,一阵香气不知从什么地方飘到了田卿的鼻子里。
他瘫在床上叹息一声,这是饿疯了吧,竟然都出现幻觉了。
这个念头还没落下,床帐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昨晚拐带他一起玩闹的罪魁一脸餍足笑吟吟的走进来。
“肚子饿了没?要不要吃些东西?”
田卿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竟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时只能愤愤的瞪了一眼谢霖,却换来男人更加愉悦的笑声。
他端着一杯梨汁送到田卿的嘴边,“喝点东西润润喉再骂。”
被人扶着坐起身喝下一大杯的清凉的梨汁,田卿也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只是腰以下活动起来还是有些费劲儿。
但细想想这事儿也不能全怪谢霖,昨日他自己何尝不也有些失控。
想到这里便也收敛起刚才心中的幽怨,给了谢霖几分好脸色,“饿了。”
一杯梨汁都没能让他沙哑的嗓子恢复,一开口仍旧带着浓浓疲惫的感觉。
谢霖看着他这副焉哒哒有些体虚的样子,也开始反思昨日的不知收敛,端起小厨房熬好的百合粥,耐心的一边轻轻搅动,一边细心的吹凉。
“那本王就来亲自服侍王妃用膳。”
说着,他将一勺温度适宜的粥送到了田卿的嘴边。
醇香的白玉米熬制的浓粥,带着一股独有的清香,田卿早就嗅到这个香气,肚子呼噜噜的等着投喂。
一口粥下肚,他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心思也终于放在了正事上,“院试的成绩什么是才会公布?”
往年看着别人考的时候,他总觉得不管是考试还是放榜,好像前后没几天的事儿,但现在事情轮到自己的身上,他才发现不管是考试还是等着放榜,这个过程竟然都要这么久才行。
“院试放榜快些,通常考完十日之后便能放榜。”
田卿安心的接受着投喂,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放榜的时间,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就在这几天?!”
说着他轻轻动一下腿,刚缓和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好家伙别说今日了就他现在这个状态,今日是别想下床,明后日能下地都算是好的,但别想着能健步如飞的去看榜。
说起来这个谢霖也终于赶到了心虚,捏着勺柄的手紧了紧,眉眼弯弯的哄道:“我让常乐这几日在榜下蹲守,只要一放榜就立马就能得到消息。”
吃饱喝足和谢霖发了一通脾气,田卿也清醒了不少,这会儿在睡是睡不着了,但是这样干躺着也是无趣。
“让人将小炕桌搬过来,我要开始写书。”
闻言谢霖有心劝他多休息,但对上自家王妃满是怨念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他愣是咽了下去,也不用吩咐人去搬,直接自己到外间的小榻上搬了一个过来。
田卿看着摆好的笔墨纸砚甚是满意,一手持笔咬着笔杆细细构思着剧情,接着就看到谢霖让人搬着一摞奏折进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霖自是不会承认想要田卿陪着他,脱了靴子坐在田卿的对面,笑吟吟的说道:“王妃要写书自是要有人服侍左右,旁人服侍又哪里会有本王心细,你说呢?”
明知道他故意这样说,但看着谢霖一脸讨好的笑容,田卿哼笑一声也不戳破对方的小心思,就这样夫夫二人挤凑在一张小桌子上,谁也没有说话,却也并不觉得无聊。
反而这样的气氛让田卿越发的放松惬意,文思如涌泉似的冒了出来,下笔如有神忘我的在纸上快速落下一个个簪花小楷,隽秀中带着几分独有的刚毅。
一连三日田卿基本上都在床上坐着写书,谢霖也不似以往待在御书房或者前朝,也是每日留在太子宫中陪着他。
有大臣禀告要事他便去书房议事,用不了半个时辰便会回到寝房,安静的坐在田卿的对面批阅奏折。
尚沉浸在故事里的人,毫无察觉时间飞逝,好像将其余的事儿都抛于脑后,十分受用的收下了谢霖的投喂和伺候。
这日二人仍旧凑头挤在一张小桌子上各忙各的,常乐一头大汗的跑进来。
“王爷,王妃。”他难得有几分慌张模样,看得田卿有些新奇。
“怎么了?”
常乐快步来到二人面前,满脸喜色的跪下去,“恭喜王妃,榜上有名。”
初闻这话田卿一脸的懵,心里满是疑问,什么榜他怎么了?
倒是坐在他对面的谢霖最先反映过来,“恭喜卿儿中了秀才。”
这下田卿懂了,但心头还有些不敢置信,“我中了?!真的考中了秀才?!”
和进士举人比起来,秀才的考核算是很容易得,但对于一直荒废学业的田卿来说,这已然是极大的进步。
也在告诉他,这段时间的努力他没有白费,终究获得了成果。
开心高兴之余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儿。
“你可有看到王锦忠的名字?”
常乐闻言脸色一凝,“王公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