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哈利惊讶的看着他。
一时间客厅里岑寂了下来,只有冰箱和灯泡还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一个又一个的秘密从书页里不断冒了出来,如同巨大的气泡般将哈利裹挟——没有人回答——他从眼角里看到邓布利多依然自顾自的转动自己的手指,就如同他平常的样子。
小天狼星有些恼怒的准备往下翻,可书突然之间自己闭拢了书页,它跳起来,贴了贴小天狼星的脸颊(仿佛是在给他一个晚安吻)啪的一声消失了。
自鸣钟发出代表着时间已来到午夜的悠长响声——“我想是休息的时候了。”白发的邓布利多说。
“休息?在这里?我们要打地铺么?”詹姆斯有些惊讶的环顾四周(顺便有些期待的看了一眼莉莉)。
“我想,这个世界会给我们安排好的。”邓布利多平和的挤了挤眼睛。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完成一个任务。”他蓝色的眼睛扫过每个人的面庞:“我希望你们都能把来前正在做的事情写一写,最好包括内心的想法,明天我们可以一块看看,好吗?”
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语气下的邓布利多,就连马尔福也不情愿的点了头——尽管未来的20年里他都在想方设法把老校长撵出霍格沃茨。
詹姆斯的担心没有成真,事实上他们在楼上找到了所有人的房间,但唯一的问题是——
“梅林啊!阿不思你的名字为什么会和该死的鼻涕精写在一块铭牌上?”
——唯一的问题是房间分配问题。
西弗勒斯斯内普盯着房门上的铭牌,难得的哽住了。
蠢狗正在试图把那个有着一双湿漉漉绿色眼睛的小巨怪塞到他们的房间,但很显然,他失败了——一旦踏入房间,小巨怪就会重新出现在门外。试了几次后,小天狼星放弃了。
现在小巨怪就站在他的旁边,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他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对他好点!鼻涕精!”蠢狗又在狂吠了,他叹了口气,今天一天坐过山车般的狂喜和悲痛已经把他全部的毒液都挤压得一干二净。他妥协的打开了门,看到小巨怪一溜烟跑了进去,坐在斯内普更喜欢的那张靠墙的床上,惊喜的抱住了一个毛绒抱枕——那抱枕看上去该死的眼熟——
“这是s先生!”小巨怪充满热情的介绍,“是妈妈做给我的,因为我小时候老是缠着他们问这个中间名的故事。”
“……”
“……”
他们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最后斯内普完败,巨怪组率先赢得一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玩偶还有哄睡功能了,斯内普腹诽。不对,我什么时候该有玩偶了!斯内普在内心恨不得给自己一拳,他悲哀的发现他的思维正在被某个小巨怪同化。
“……我想,你会自己刷牙,漱口,脱衣服,然后安静的睡觉,不至于要你可怜的——室友(他咬牙切齿的说。)——帮你。”
小巨怪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依然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甚至还在期待一个晚安吻什么的。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转身走进了洗漱间。
比斯内普更不幸的或许是邓布利多。
就在五分钟前,他们之外的最后一道房间门已经关上了——年轻的格林德沃搂着红发邓布利多的腰和他们道了晚安,关门前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和好的!”——老校长发现他们进入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很大的,看上去就不是很正经的床。
邓布利多抑制着把年轻的自己拖出来的冲动,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所以现在他仍然站在这里,站在房间的门口,和他的老朋友,死对头,大眼瞪小眼。
“我需要一个独立的房间。”他面无表情的对这个空间说。“或许让我和阿拉斯托一间也好。”
这次空间不但没有响应,甚至他们身后的木质地板也开始危险的一块一块消失在了虚空中。
看上去可并不妙
格林德沃冷笑了一声。
“现在伟大的阿不思也没有办法解决房间分配问题了不是么?”
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放弃了诸如睡沙发,打地铺之类的playB,打开了门。
万幸,里面有两张床。
他松了一口气。
至于格林德沃的冷哼声,他想他可以装没听见。
“你没有必要故意给他们——或者说未来的我们——难堪,盖特勒。他们已经够不开心了。”进门后,年轻的邓布利多立刻就说。
他的朋友躺在床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阿尔。”他说:“我想不出是什么让我们彼此仇恨。”
“我也想不出。”邓布利多也躺到了床上,他们躺得很近,但没有像往常一样挨在一起。“总不至于是因为今年圣诞送给你的羊毛袜不是你喜欢的颜色吧?”盖特勒怪声怪气的说,邓布利多勾了勾唇角
“说不定是因为我往你的咖啡里放了五袋糖呢?”盖特勒皱起了脸。
“梅林,那我们之间最后一定只能存活下来一个了。”
他们短暂的笑了一会,可欢乐很快又消失了。
邓布利多的脑海里都是须发皆白的自己以及枯瘦憔悴的好友。他注意到他的鼻子起码断了两次,他不希望是因为和格林德沃的绝交导致的——而格林德沃本人,不管从他的衣着还是身体状况来看,未来他的生活都不会很乐观。
他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正试探着触碰他的手指,过了一会,他们握在了一起。
邓布利多心中对未来的茫然和恐惧消减了。
“这里的时间线很奇怪,阿尔。”盖特勒低沉的说。
邓布利多想了想。“是的,的确很奇怪,”他慢吞吞的说。“我们同时出现了三个时间段的人,但如果一切真的如同打字机说的,会回归原有时间点的话——”
“要么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多条时间线的,要么,”盖特勒顿了顿“我们会纯粹的回到那个时间点上去……”
“除非我们什么都不会记得,不是么?”他轻悄的说“不然这就是一个悖论——起码我100多岁的时候还能想起我们年轻的时候见过——我们自己,而如果能想起去规避某些东西我们不会是这种……宁愿不相见的状态。”
“时间转换器,盖特勒。”邓布利多说。“至今为止没有在平行的时间线上穿梭的例子。”
他们再次沉默了。
一种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心头。
“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
一个声音把他没有说完的话补完了。
“我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盖特勒沉重的说。
“什么?”邓布利多坐了起来,侧过身子想倾听他的朋友的高见。盖特勒也坐了起来,他郑重的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不由得被那双异色的眸子吸引,他们慢慢凑近彼此。
“我在想我该怎么吻你。”
“你满脑子就在想这个?!”邓布利多无语的看着他的朋友。
“是的,如果我们必定会绝交,我不会错过和你的任何一个吻的。”
盖特勒难得温柔的说。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