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他没有看韦斯莱夫人。刚才韦斯莱夫人说他就像她的亲生儿子一样，他很受感动，但同时他也被韦斯莱夫人对自己的过分溺爱弄得很不耐烦。】

“对不起！我想我只是太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了！”哈利不知所措地说，他不知道他还要说多少抱歉。莫莉有些被刺伤地看着哈利:“宝贝，不是你的问题。”她说。

【小天狼星说得对，他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很好，”韦斯莱夫人说，伤心得声音都哑了，“金妮——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我要你们离开这问厨房，马上。”

立刻，屋子里像炸了窝一样。】

莫莉的脸色煞白起来，她有些颤抖的揪着自己的裙带，希望有某个人能阻止她的孩子们参与这些事，即便只是在书里。

【“我们已经成年了！”弗雷德和乔治同时嚷道。

“哈利能知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罗恩大叫。

“妈妈，我也想听听！”金妮尖声喊。

“不行！”韦斯莱夫人大吼一声，腾地站起来，眼睛里放出奇亮的光芒，“我绝对不允许——”

“莫丽，你不能阻拦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先生疲倦地说，“他们已经成年了。”

“他们还在上学。”

“但他们是合法的成年人了。”韦斯莱先生还是用那疲倦的声音说。韦斯莱夫人的脸这时涨得通红。】

乔治的目光扫过他表情激动地等待着信息的兄弟们，并有些难过的看了他的母亲一眼，此时此刻她的脸色正如书里写的那样，同时她的眼眶隐隐湿润着——时隔那么多年，他在今天才懂得了她此时的痛苦，他的妈妈看到的从来不是同神秘人战斗的荣耀，而是亲人离开的悲恸。

乔治把弗雷德去世时的阵痛加诸在此时此刻的莫莉身上，他突然觉得全然理解她，或者莫莉的痛更甚，她有七个孩子，有处于战斗中心的丈夫，有关心的哈利——她的整个家庭，整个命运都在这场风雨欲来的战斗中飘摇着。

他挽过莫莉的手臂，他察觉到她的寒冷，尽管他们处于一个温暖的，烧着壁炉的房间。

“妈妈，我们是爱你的，我们永远爱你。”

莫莉没有看向他的孩子。良久乔治才听到她说:“我知道的宝贝。”

【“我——哦，好吧，弗雷德和乔治可以留下，但是罗恩——”

“反正哈利会把你们说的一切都告诉我和赫敏的！”罗恩愤愤不平地说，“你——会吗？”他迎住哈利的目光，没有把握地追问了一句。】

哈利对面罗恩疑惑的目光耸了耸肩膀。

“想什么呢哥们！我当然会告诉你！”

莫莉有些失望，但她尽量不去看哈利——这个孩子已经承受了太多，她不愿意他再遭到哪怕一点点责备。

【刹那间，哈利想对罗恩说他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他，也让他尝尝披蒙在鼓里的滋味，看看好受不好受（哈利涨红了脸，他不知道这种小心思都要被逐字逐句读出来，罗恩张大了嘴巴，詹姆斯幸灾乐祸的笑起来）。但是当两人目光相对时，他那种小心眼的冲动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当然会的。”哈利说。

罗恩和赫敏顿时喜上眉梢。】

“我说了我会的！”哈利哼哼着说。然后在面对罗恩感动的眼神时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德拉科?马尔福露出了一个讨人厌的假笑来。

“多么令人感动的友谊啊。”他拉长语调说，哈利恨不得现在就给他来上一拳。

【“很好！”韦斯莱夫人大声喝道，“很好！金妮！上床睡觉！”

金妮并不是乖乖离开的。他们听见她上楼时一路冲她妈妈连喊带叫，大发脾气（乔治拍了拍莫莉的手，莫莉依然沉默着，显然书里的这些描写对她打击很大）。到了门厅里，布莱克夫人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雷古勒斯和纳西莎不约而同露出了不适的表情，而小天狼星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使喧闹声变得更加无法忍受。卢平赶紧冲到那幅肖像前去使它恢复了平静。等他回来返身关上厨房的门，重新在桌子旁坐下后，小天狼星这才开口说话。

“好吧，哈利，你想知道什么？”】

哈利不由得激动起来，他集中注意力——如果书里写的都是将会发生的事情，那“他”问出的一切都将是他亟待知晓的。

整个读书会几乎都变得屏声静气起来，少年们尤为激动，而穆迪则紧紧盯着斯莱特林们，看上去像是准备给他们来上几个一忘皆空似的。

【哈利深深吸了口气，问出了最近一个月来一直困扰着他的那个问题。

“伏地魔在哪儿？”他问，别人听到这个名字又是一阵战栗和畏缩，但他只当没看见，“他在做什么？我一直在想办法看麻瓜的新闻，但没有发现他的一点蛛丝马迹，没有人蹊跷地死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是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蹊跷地死去，”小天狼星说，“反正据我们所知是这样，而我们知道不少情况。”】

老校长如常地转着自己的手指。

“这倒是个好消息，不是么？”麦格似乎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我浇冷水米勒娃，”穆迪气哼哼的说:“背地里的事谁知道呢？”

卢修斯?马尔福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越发失血，他自从这章开始后就一直在想他们一家子到底还有没有活着回去的机会——梅林保佑那个倒霉的ipad讲的都是实话。

纳西莎安抚地拍了拍他。

【“至少他没想到我们会知道得这么多。”卢平说。

“他怎么会停止杀人呢？”哈利问。他知道伏地魔光是去年就不止一次地杀过人。

“因为他不想引起别人对他的注意，”小天狼星说，“那对他来说是很危险的。你知道，他这次回来并不像他所希望的那样顺利。他的安排被打乱了。”

“或者说，是你打乱了他的安排。”卢平说着，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詹姆斯吹了一个赞美的口哨——这可是他的儿子——他毫无芥蒂的就接受了有个和自己同龄的儿子的事实。

【 “怎么会呢？”哈利困惑不解地问。

“你本来不应该活下来的！”小天狼星说，“除了他的食死徒，谁都不应该知道他已经回来了。而你活下来成了证人。”】

莉莉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一种不安越演越烈，她很想向西弗勒斯询问所有的事实，可她或许是懦弱的，她想。她至今仍然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在生命中最美好的年龄段里死亡——同样也没有办法接受那个孩子与神秘人战斗到底的命运。

【“他最不希望他一回来就对他保持警惕的人是邓布利多，”卢平说，“而你确保了邓布利多立刻就知道了这件事。”

“那又有什么用呢？”哈利问。“你在开玩笑吗？”比尔不敢相信地说，“邓布利多是神秘人有生以来惟一害怕的人！”】

在察觉到年轻的自己和两个格林德沃投来的探究目光时，邓布利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说实话，一种尴尬翻涌在他的心头。

梅林啊，邓布利多叹息道。希望这种赞美可以再少一些，最好不要再出现了。

【“多亏了你，邓布利多才能够在伏地魔回来后不到一小时就重新召集了凤凰社。”小天狼星说。“那么，凤凰社一直在做些什么呢？”哈利问道，挨个望着大家。

“尽我们最大的努力，确保伏地魔无法实施他的计划。”小天狼星说。

“你们怎么知道他的汁划是什么呢？”哈利立刻问道。

“邓布利多有一个敏锐的感觉，”卢平说，“而邓布利多的敏锐感觉一般都被证明是准确的。”】

斯内普努力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白发的格林德沃勾了勾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来。

“哇沃，感觉。”年轻的格林德沃夸张地说。

而红发的邓布利多则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未来的自己——感觉。他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种天赋。

老校长强忍住捂脸的冲动，有时候他会觉得是不是自己保密太过了才让大家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可最后他只能咳嗽一声说:“这么讲太抬爱我了，莱姆斯。”

【“那么邓布利多认为他的计划是什么呢？”

“是这样，首先，他想重新纠集他的人马。”小天狼星说，“过去，他有一大批人听他指挥：那些迫于他的淫威或受他蒙蔽而跟随他的巫师，那些忠心耿耿的食死徒，还有黑势力的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你还听说他打算把巨人也拉拢过去。其实，他们只是他想纠集的大批人马中的一部分。他显然不会只带着十几个食死徒就来跟魔法部较量。”】

卢修斯?马尔福暗暗计算着现在黑魔王的所有势力，他想从那些蛛丝马迹里衡量出力量的对比来——尽管他的主人似乎失败过了一次。

【“这么说你们想阻止他得到更多的追随者？”

“我们在尽力而为。”卢平说。

“怎么做呢？”

“是这样，尽量让更多的人相信神秘人真的回来了，让他们保持警惕，”比尔说，“不过这件事做起来很棘手。”】

小天狼星和斯内普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用棘手来形容实在是过于轻飘了——事实上，这是一场灾难。

【 “为什么呢？”

“因为魔法部的态度。”唐克斯说（麦格露出一种生气的表情来，就像她的鼻子底下站着一百个违反了一百条校规的格兰芬多），“哈利，神秘人回来后，你是见过康奈利福吉的。哼，他丝毫也没有改变立场。他死活不肯相信这件事真的发生了。”】

“显而易见不是么？”斯内普不屑地说。“介于前情提要里的某些警告信。”

在他的嘲讽中，一些人摆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小阿不思崇拜的看着他，斯内普僵了一下，随即摆着脸，像是他们当着他的面把坩埚炸了。

“我想，如果某些人的脑子里没有巨怪在跳芭蕾，那早该察觉到这点。”他干巴巴地说，莉莉拍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