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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兰地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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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很想再去坐一次篝火,坐篝火使他冷静。

后来不知怎么的被梅里拉着讲故事之后就忘了这事儿,他的记性是真的靠不住。

然而没走出多久,看似很兴奋的梅里就开始越走越慢,连无名都得时时停下等他了。

梅里只觉丢人万分,上路之前他满以为无名穿这一身怎么可能跟轻装上阵,且本就擅长此道的霍比特人比耐力,现在可以说是无话可说了。

如果无名抱怨或者不满,梅里都可以理解,然而,每次梅里落在后边,无名偏就是什么都不说,连吭气都不吭,只是抱着胳膊或者一只手搭在剑柄上默默等着,一言不发看着他气喘吁吁地走近赶上,梅里感到他透过头盔风险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更加感到羞耻。

虽然经过刚才两只大棕熊的遭遇他成了惊弓之鸟,但他也的确实在迈不动路,更何况那么久没吃东西对霍比特人来说简直比受刑还难受。

梅里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使劲儿喘了口气,抬眼瞥了下抬头望着日头的无名,心知眼下除了彻底将人身安全交给这位大哥来保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不管了,我要开吃了。”

于是他干脆也不多想那些个没用的了,屁股一坐,背包一开,面包黄油腌肉烤肠全部搬出来。他也饿得懒得生火,先填肚子再说。

瞧着梅里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名竟然感到了迷之饥饿感。

等梅里吃完天色也完全黑了,他自己都难以置信自己跟着无名这个不吃不喝不知疲倦的家伙马不停蹄赶了一天路,把背包里的东西全吃完后他就已经困得眼皮上下打战。

“无名,我得睡一觉。”梅里一边在包里掏毯子一边说,“咱们轮流守夜,半夜我起来轮岗。”

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战的梅里迷迷糊糊中听见无名“嗯”了一声,然后倒头就睡。

结果就这么一觉睡到了天亮,无名居然也没有半夜把他叫起来轮班。

说实在的,昨晚上无名脑子里转过了无数在自己离开后保障梅里安全的办法,但最后都放弃了。

他不想就因为坐个篝火让保护对象出什么意外,毕竟现在他们露宿的营地离篝火是有些距离。

因为昨天饿昏了梅里一口气把包里食物全吃了,早餐没有着落,意识到这些严重的问题后他二话不说立刻启程赶路,虽然话不多但无名也能看出他是真的归心似箭。

其实梅里醒来时天也就刚刚亮,他甚至怀疑自己是饿醒的。之后他们二人披着晨光下了山坡,趟过小溪,翻过山肩,再走几里路就走上了一条“之”字形道路,摆脱了上上下下的地形,爬上了一处陡峭的河岸。

此处站在坡顶就能看到前方低地上一簇簇小树丛星罗棋布,不远处也能望见白兰地河,还能隐隐约约听见滔滔水声。这正是之前梅里提过的林尾地,他们脚下的长路蜿蜒曲折伸向东边雾色迷蒙的青灰色树林。

梅里双手叉腰喘了口气说:“这就是夏尔边境了。”

“这出夏尔的路比我想的要远啊。”

梅里朝他挤挤眼睛问:“你终于累了?”

“不,”无名干脆否认,回头看了看身后说,“只不过这捷径跟我印象中的‘捷径’有点不一样。”

“比起通过白兰地大桥确实近很多啊?那你认为捷径应该是什么样的?”

“应该是……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绕回来了?”

“啊?”

“……算了,当我没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咱们赶紧赶路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顿你把两天口粮全吃了?”

梅里顿时面红耳赤,又说不出话反驳,只好鼓着个腮帮子转头赶路。

走上路之后无名才发现这路还真不适合马车颠簸,而且放眼望去再没有第三个旅人经过,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人迹罕至。他们沿着在山坡上见到的那条细而弯曲的小路一直往东走,没多时路途就变得笔直。连无名也觉着路途开始变得枯燥而乏味起来,之前梅里为了打发时间会和他搭讪聊天,无名从他嘴里得知不少夏尔的风土人情。比如什么马松屋,斯密奥之类的,但现在梅里疲惫得话都不想说了。

如此憋闷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地势突然变低,他们往下走进一边低地时。梅里建议稍微歇歇脚,路口有个巨大的空洞树干,梅里带头钻了进去。坐下来他终于露出了个笑容说:“前面小路出去穿过橡树林就到林木厅啦,东边!就是渡口!”

“所以渡口过去就是雄鹿镇?”

“没错!”

说完梅里把四肢一瘫,仰头倒在树洞里舒舒服服睡了个午觉。

醒来之后梅里又花了好些劲儿弄了晚餐吃饱喝足,等他把抓来的兔子进锅炖汤时,日头又向西沉了些,没能找到篝火的无名垂头丧气地被梅里叫了回去,继续踏上去雄鹿镇剩下的路途。

他们回到了大路沿路往东而去,绕过泽地北端走上一条堤道,彼时日暮已经西斜,梅里兴奋得不得了,欢快得快要边走边跳了。

“这下边就是斯托克!”梅里指了指脚下说,“那里有家很棒的酒馆叫金鲈酒馆,那可是有着东区最好的啤酒。”

“……”

这人好无趣啊。梅里撇撇嘴心想。

于是他们顺着河岸堤道一路往前走,趁着夜色来到了白兰地河的渡口。无名一路听着水声走来,看到前方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灯火后就猜到已经到达渡口了。

梅里的脚步越来越快,一马当先来到河边。他脚下就是宽阔的木制码头,码头上系着一条平底渡船,坐一个霍比特人加个大种人是还有富余空间的。

无名回头瞧了瞧,他身后便是一望无际被夜色与薄雾笼罩的原野,高悬于天的孤月给滚动着漫过树篱的雾气罩了一层银,周遭万籁俱寂,只能偶尔听见一两声夜枭鸣叫。

梅里动作麻利地解开揽绳跳了上去,然后招呼无名上船。

无名站在木板上犹豫了一下,毕竟……

“快来啊!”梅里摆摆手喊他,“我都解开缆绳了!”

无名心一横,纵身跳上小船。

“嗷!!”

哗一声水声响起梅里猛地弹了起来吓得发出嚎叫,尽管无名手疾眼快第一时间往前趴抓住前方船舷,勉强稳住了往他这边翻过来的船身,他们两人还是被溅了一身水。

“……抱歉。”

稳住船身后无名憋出这俩字。

“……没……没事……”梅里抹了把脸上的水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说,“就是吃水有点深而已,问题不大。”

然后梅里小心翼翼,万分谨慎地划着浆将小船摆渡到了对岸。

无名完全想不起上次坐船是什么时候,可能他真的压根就没坐过,现在坐在这个吃水线很深的小船里他整个人都很慌,两手死死抓着船舷不肯松开。

梅里作为一个霍比特人,头一次见比夏尔的老乡还怕水怕船的人。

“喂,”梅里一边划桨一边开腔了,“你接下来打算往哪儿走?”

“去布理,”无名不假思索回道,“然后南下。”

“那你可绕了个大弯儿啊,我以为你要往东去瑞文戴尔呢。”

无名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瑞文戴尔”这个地名,虽然有印象但一时想不起在地图哪里。

于是他强装镇定反问一句:“为什么?”

“我以为……你要去求医。”

“……求医?”

“啊,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啦,是听弗罗多讲精灵的故事时偶尔记住的。”梅里皱着眉回忆了一会儿,摇浆的动作都慢了,又继续说,“他似乎提到过瑞文戴尔有个很不一般的领主,医术了得,天底下就没有他治不了的病,所以我一听说你也要路过雄鹿镇,就以为你要往东去找那个神医呢。你不是……那个……啥……”

“哦,我考虑考虑。”

无名平静地答了,暗自忖度,这是第二次从霍比特人口中得知这位精灵医师的大名了,他真的有传闻的那样神奇吗?也许那个精灵领主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手段?比如……魔法什么的?

他发现自己动摇了。

“你说……那个人在瑞文戴尔?”他仍旧不动声色问。

“是啊。”

这时船身轻轻一震,看样子是靠岸了。梅里先小心翼翼地爬上岸去,然后把双腿发软的无名一咬牙一使劲儿拽了上来。

脚下又踩上了坚实的土地无名不由得松了口气,抬头一看,一座夜色中影影幢幢的小山上遍布灯火,无名猜想这就是那座雄鹿山,这个聚落便是白兰地厅了。

“啊,终于到家了。”梅里两手叉腰松口气说,扭头对无名说,“来吧,去我家歇歇。”

无名没有答话,梅里也习惯了,两人一前一后爬上雄鹿山那弯弯曲曲的山路,而梅里那在霍比特人中堪称豪宅的洞府正在山腰上。

接近梅里家大门时无名莫名忐忑,接着他很快就明白自己担心什么了。

梅里砰砰地敲响自家大门,随着一阵笃笃笃的脚步声,一个围着围裙的女人推开了门,眼睛一亮欣喜喊道:“梅里!你回来了?”

“是的是的,是不是很快?”

梅里大笑着上前与他的母亲拥抱,无名则被右侧散发温暖光晕的窗子吸引了。

“喂无名!”梅里叫他,“快来!”

于是无名转身朝着低矮的门洞俯下身,然后突然感到……空气凝结,令人窒息。

“别紧张别紧张,”梅里赶紧拽住母亲解释,“我正想给你介绍呢……这是我在霍比屯认识的新朋友,他帮过我大忙!”

无名下意识扯了下斗篷的领口,心想自己帽檐拉的够低了,但果然还是令人恐惧吗?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杀熊的血液都喷到斗篷上了,刚刚那个双眼瞪如铜铃的女人,是不是还能闻到冷涩的血腥气呢?

“等下等下,”梅里一边拽着他的母亲一边回头对无名说,“你稍等下,我去跟他们解释一下。”

无名耸耸肩,转头抱着胳膊站着。

木门在他身后被关上后,无名扭头看了看窗户漏出的灯光,想了想还是掏出地图凑了过去。

瑞文戴尔……

他还以为是地图边角都某个地方呢?这么打开地图就着光一看,不就出了布理过了风云顶就到了吗?

无名忍不住拿手敲了翘头敲,心想自己是真的青年痴呆严重成这样居然没看到。

其实他静下心来反省一番,他无视了东边选择往直接南下也许还有个原因。洛汗和刚铎都是人类王国,他潜意识里想先靠近同类吧。

仔细一想,正常人还能将他视为同类吗?

无名把这个令人丧气的问题赶出脑海,现在他的任务是目标清晰多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无名又反复看了几遍地图,终于将他收起来塞回了包里。

决定了,还是先往东去吧,自从弗罗多口中听说了关于那个神医的只言片语后,他难免心生期待。

谁愿意保持他现在这样的状态走到人生终结呢?

“对就是这样,”梅里费尽口舌终于解释清楚了无名的来历,已经筋疲力尽了,“他是因为杀了袭击我们的两只棕熊才那样的,路上也没什么能让人换洗衣物的地方,所以就那样跟您打了个招呼。”

“这样啊,”梅里的父亲一脸严峻地摸了摸大胡子说,“虽然听你妈的描述挺骇人的……不过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就是咱们家的贵客,正好请他进来休整休整。”

梅里的母亲又接话了:“是啊,我可以帮他把他那个……那个……”

“盔甲?罩袍?”

“对,对,帮他洗洗干净。”

“唉,太好了。”梅里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说,“我这就让他进来。”

于是他小跑着来到门口,打开门喊道:“进来吧!”

无人回应。

梅里摸摸脑袋走出门去,夜晚的风将白兰地河清新冷冽的气息吹拂过来,扫过了梅里家门口空空荡荡的小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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