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就像是一个刚得了新玩具的小朋友，小心翼翼地爱护着张曼给她的旧手机。
用纸巾沾了一些水，十六把旧手机擦得干干净净，放在茶几上，十六时不时地就要看看张曼有没有给她发消息。
十六晒了一会儿太阳，感觉自己有点头晕，于是回客厅自己倒了杯水喝。
她坐到沙发上，仰头看时钟一点点拨动，她不知道张曼具体什么时候下班回家，但她知道继续等下去张曼就一定会回家。
等得有些无聊，十六打开了电视，看里面的电视剧。
她看不懂，就用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的拨，看到自己喜欢的了就停下来看一会儿。
尽管如此时间也是过得很慢，十六变换着姿势，眼睛最后看了一眼时钟。
十一点二十分。
睡着了。
张曼进门时，还以为十六会在门口迎接她。
可是安安静静地，太不寻常了。
张曼拿着饭菜和药品进门，看见了沙发上熟睡的十六。
把东西都放好后，张曼静静地来到十六身边。
张曼本想叫醒她，可看十六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了。
十六没穿袜子，两只脚毫无防备地放在沙发上，睡得恬静。
张曼仔细看了看，十六的一只脚上写着她的名字，另一只脚就像十六上午发给她的照片那般，已经不流血了，但是已经结痂。
张曼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买来的碘酒和棉签，放在手边给十六的伤口上药。
棉签沾了碘酒，张曼俯下身子，用另一只手固定好十六的脚。
刚碰上十六的脚丫，十六就哼了一声，张曼见她没醒，继续抹药。
凉凉的棉签头触到伤口时，痛感从脚底传来，十六抖了一下，醒了。
张曼没管十六醒没醒，雷打不动地继续抹着药。
“十一点二十……”
刚睁眼，十六嘴里就磨叨着这个时间。
张曼觉得好笑，“说什么呢。”
十六慢慢清醒过来，看见张曼后脸上顿时出现欣喜的表情。
“曼曼！你回来啦。”
“是啊，家里是不是太无聊了，怎么睡着了？”
“唔……等你等得好无聊，你在干什么？”
“给你抹药呀。”
十六缓缓坐起，看张曼低头给她抹药的画面，一时间有点脸红。
曼曼的手，还抓在她的脚上呢。
“曼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多长时间了？”
十六看了一眼时钟，十一点五十。
比她刚睡着的时候才过了三十分钟。
“我刚回来。十一点半下班，从公司到家差不多不到二十分钟。”
十六在心里默念张曼说的两个数字，牢牢记住了。
碘酒涂好了，张曼把碘酒瓶的盖子盖好，又从袋子里拿出了绷带。
“这是什么？”
十六像一个好奇宝宝，对张曼拿出来的每件东西都要问一下。
张曼耐心回答：“是绷带，把你的伤口包上，就不会碰到脏东西了。”
“哦~”
十六配合地抬起脚。
张曼刚想夸一句十六乖巧，一抬眼，十六衣下的风光尽收眼底。
张曼顿时愣在原地。
“曼曼，快点呀~”
张曼连忙继续行动。
她红着脸，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给十六找衣服来穿。
给十六包扎完伤口，张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衣柜里找十六能穿的衣服。
还有内衣内裤！
张曼找出新买的内衣内裤，拿在手里的时候，脑海里居然开始浮现起十六穿这两件东西时的样子。
龌龊！
十分龌龊！
她居然对着一只玩具熊发春，她还是不是人了！
不多时，十六因为见不到张曼，一刻也不等地走进卧室。
“曼曼，你在干什么呀？”
张曼直接把找出来的衣服都塞进十六的手里，自己则是抽身走了。
“你把这些衣服换上，我去热饭。”
“喔……”
十六愣愣地查看衣服，张曼不在，她忍不住用鼻子猛吸一口张曼的衣服香气。
姐妹你好香。
“嘿嘿，曼曼的衣服~”
张曼在外面喊：“换完就出来吃饭吧，饭马上就好了。”
“好、好哒！”
十六开始钻研起这些衣服该怎么穿，她见过好多次张曼穿衣服，穿衣服对她来说并不算难。
饭菜热好的时候，十六也差不多换好了衣服。
张曼除了给十六找出了内衣内裤，还拿了一件白色薄衫和一条黑色长裤。
十六和张曼身高相同，体型也差不多，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合适。
也很好看。
十六换好衣服走出来的那一刻，张曼再次愣住。
穿衣服的美女。
十六察觉到张曼赤裸裸的目光，下一秒就害羞起来，娇羞地去看张曼的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
张曼很快回了神，故作平常地叫十六来吃饭。
厨房里的碎碗已经被她处理过了，通通被包进旧毛巾里，胶带裹了好几层又写了提示条才扔进垃圾桶。
不知道十六爱吃什么，张曼就都随便买了一点，等知道了十六的喜好，以后买菜就方便许多了。
张曼盛饭时偷偷看了一眼期待吃饭的十六。
不知道十六维持人形会有多久，需不需要给她办个身份证呢。
后续要给十六办好多事情，张曼心里不仅没有麻烦的感觉，反而有些开心。
出来工作以后，很少有人这么陪着她了。
“快吃吧。”
“嗯！”
在十六亮晶晶的目光下，张曼也开始用餐。
往常她都是在公司里随便吃一口，午饭大多都是面包和饭团，常常吃不饱，搞得下午胃里难受，这样坐在饭桌前好好吃一顿饭是好久没有过了。
经张曼观察，十六似乎爱吃一些偏甜的菜，像糖醋里脊和宫保鸡丁。
张曼记下十六的喜好，想着以后再去看看有什么甜口的菜，买来给十六吃。
或者，张曼做给十六也行。
总是吃外面的饭菜也不好。
“曼曼，你笑什么呀？”
张曼回过神来，没说为什么笑。
“快吃吧，吃饱一点，一会儿去睡一觉。”
十六露个大牙傻乐，“好~”
用勺子扒了几口饭，十六又抬起头，甜甜说：“曼曼，你笑起来真好看。”
那一刻，张曼差点儿溺死在十六的笑容里。